24年前的一起命案让他仓皇出逃,浪迹大半个中国。逍遥法外多年后,正当他自认为危机已经过去,开始过起正常人生活的时候,铁路民警却悄然站在他的面前……
一块疤、两颗痣锁定杀人凶手
近期,银川铁路公安处的侦查员在对一起案件线索的延伸分析时发现,案中需要进一步摸排的一名关系人李某,操浓重的广东、广西地区口音,户籍信息显示却为四川某地。
通过对李某日常生活、社会交际情况进一步调查发现,其社会关系较为简单,平时寡言少语,在宁夏无直系亲属,更没有和两广地区的通话记录。
“会不会是在逃人员?”出于职业敏感性,侦查员首先对李某的真实身份产生了怀疑。
带着这些疑问,侦查员通过公安网络平台,开始对近30年来发生在广东、广西的在逃人员展开了排查工作。
近些年,随着各地公安机关持续加大“清网行动”力度,一大批在逃人员相继被抓获归案。但30年的积案、数万份在逃人员资料,让只有几个人的侦查小组忙得不亦乐乎。
“人歇电脑不歇,两个人在电脑前轮流倒班筛查,闷热的办公室成了桑拿房。除非特别困,一般情况下根本睡不着。”一名侦查员这样形容当时的工作状态。功夫不负有心人,经过连续多日的网上排查,一张由广东湛江警方上传的24年前涉嫌杀人的犯罪嫌疑人豆某照片,进入侦查员的视野。
嘴角左下方的疤痕、脖颈两颗痣是豆某最明显的外观特征,这与眼下身份证显示的李某完全吻合。
考虑到李某是重大案件犯罪嫌疑人,为保证抓捕的顺利与安全,银川铁路公安处领导靠前指挥,参与制订多套抓捕方案,确保行动万无一失。
7月19日13时许,银川市一间出租房内,几个人围坐一圈,正大口吃着西瓜。经过前期侦查,李某位置已经被锁定在这间屋子里。
“不许动,警察办案!”4名便衣警察按照事先分工,有序配合,将人群里的李某牢牢控制。
一个熟鸡蛋、两包奶茶让他落下悔恨的泪水
“冤枉啊,你们抓错人了!”李某被带到铁路公安处办案区后,操着浓重的两广口音重复这句话,对侦查员的提问三缄其口。讯问工作一度陷入僵局。
侦查员对李某随身携带的包内物品进行搜查,发现一个煮熟的鸡蛋、两包冲泡奶茶,一下打开了侦查思路。
46岁的李某与现任妻子育有一个一岁多的孩子,在杀人恶行被揭露之前,他们一家在外人眼里显得恩爱幸福。李某包里煮熟的鸡蛋和奶茶,正是妻子备好给他工作加餐之用。
为了突破李某的心理防线,侦查员从家庭责任入手,通过法、理、情对其进行思想开导。
“既然做了,就要承认。24年前我犯下了弥天大错,逃跑后不能给父母养老送终,如今我要坦白交代,争取宽大处理,不能再愧对妻子和孩子!”经过侦查员的说服教育和激烈的思想斗争,李某流下了悔恨的泪水。
一点小利、一把枪让他走上24年逃亡路
1993年9月13日,广东省湛江市天气有些阴沉,23岁的豆某在单位显得有些百无聊赖。临近中午,豆某平时的几个玩伴邀请他去海上炸鱼玩,豆某欣然前往。
几个人登船后在海面上炸了一下午,只炸到少得可怜的一点点鱼。几个人心情很是沮丧,正当大家准备回去的时候,一个同伴提出去别人的船上“要鱼”的建议,得到了众人的响应。
随后,豆某等人强行登上了一艘正在开展打捞作业的渔船,在与船主争执的过程中,豆某顺手掏出一把用发令枪改装的自制手枪,将对方一名渔民击中。这名渔民后经抢救无效死亡。
知道闯了大祸的豆某,回家后来不及和父母亲人道别,就和同案的一个伙伴一起坐船去了广州,后又辗转到了福建石狮。在福建隐姓埋名的几年时间里,豆某认识了同在一个工厂上班的四川人伍某。在伍某的帮助下,豆某花钱办理了一张籍贯为四川某地的身份证。从此,豆某将身份漂白,摇身一变成了李某。
反侦查能力极强的豆某在福建过了几年后,1997年来到宁夏,和当地一个姑娘组建了家庭。几年以后,豆某结束了第一段婚姻,认识了现任妻子,并有了自己的孩子。在宁夏的20年里,豆某为逃避打击,性格变得孤僻,不主动与周边人交流,隐瞒自己的过往,成功地骗过了妻子和身边的同事,开始慢慢融入了平静的生活。要不是银川铁路公安处的侦查员将豆某的伪装撕下,他此刻还道貌岸然地混迹在人群中安然度日。